环境文学(又称生态文学)在我国兴起于80年代,以《中国环境报》“绿地”副刊先后举办的“祖国环境美”、“胜利杯”、“绿色文明杯”、“绿叶杯”等几次环境文学征文活动为开端。它的诞生是“伴随着人类对自身生存环境的担忧而产生的一种紧迫感而萌芽、成长起来的”(李松:《生态文学走进现代生活》,《中华读书报》1998年7月1日)。当时,一方面是现代化建设的发展和大工业化进程的加快,另一方面是空气、环境的污染,水资源的减少,森林的被毁,土地沙化,珍稀动植物的灭绝,人类生存环境愈来愈恶化,以致人们的健康受到损害。这时,一批作家和新闻工作者把目光转向了人类生存环境,围绕“人与自然”这一主题,写出了一批环境文学。十几年来,环境文学已经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一是有众多的作家涉足于环境文学这一新领域中。缪俊杰先生在《生态文学漫谈》一文中举出30多位作家及其作品。而呼延华在《环境文学需要突破什么》中的表述是“涉足环境文学创作的队伍相当庞大,几乎当代所有著名作家都曾对自然、生态、人之间的关系作过描述,对自然进行过人文的理解和思考”。其实,还有相当一些不著名的作家或者还称不上是作家只能称为作者的人也用他们的心和笔进行环境文学的写作。他们以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全新的观念,围绕“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人与环境”等问题写出他们的认识和感受。
二是有相当的一批环境文学作品问世,且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定的反响。据《碧蓝绿文丛》编者们的统计,进入他们选编视野的报告文学作品不少于七八十万字,小说作品200多万字,散文更是不计其数。这些作品虽然体裁不同,但有共同点;都向我们展示人类生存环境的状态,人类对自然的破坏,自然对人类的惩罚,人类的自我调整,人与动物、植物的关系及生命的意义等,写的都是环境、家园、生命。众多作品中,李青松《遥远的虎啸》,徐刚的《绿色宣言》、《守望家园》、《地球传》等都是优秀之作。尤其是徐刚的后两部书,由植物到动物、由江河到海洋、由星空到光……一一论及。他们提醒我们记住,地球是人类的母亲,唯一的家园,也是一切生命的家园。人类应该摆正与自然的关系,爱惜我们身边的土地、河流、森林、草原,爱惜一切生命。
三是评论界和学术界的有识之士注意到了文学园地中这一新秀,并给予了一定的关注和扶持。早在1987年张韧就在《中国环境报》上撰文《环境意识与环境文学》,呼吁“建立中国的环境文学已是刻不容缓的了”。以后,又有李炳银、呼延华、李树明等人分别撰文提倡人们关注环境文学。当徐刚的《守望家园》出版之际,《中华读书报》曾辟专栏请名家写评介文学,这些对于环境文学的发展起了推动作用。
此外,社会上已有了一定数量的读者阅读环境文学作品,进而形成了一个环境文学的读者群。而以“生命呼唤绿色、人类喜爱绿叶”为宗旨的环境文学期刊《绿叶》的出版发行,《大自然》、《绿色大世界》、《自然与人》相继创刊出版,各级报纸也纷纷设立《人与自然》、《生态环境》、《绿色周刊》等专刊;“环境文学研究会”的成立;“环境生态文学研讨会”的召开,更是标志着环境文学的兴起是社会的需要,时代的产物,它的发展也成为必然。
任何一种文学的问世都会对社会产生影响,发生作用,环境文学也不例外。它诞生于人类生态环境空前危急之时,“承载着强烈的社会需求,合着急切的时代的呼唤”(李树明:《时代的呼唤》,《中国林业报》1996年11月7日),其作品围绕着人与自然这一主题揭露与抨击假、恶、丑,歌颂和褒扬真、善、美,从正反两个方面撞击人们的心灵,在给人以警示和启迪的同时,对于人们进一步树立环境意识,培养环境道德,提高环境保护的自觉性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这一点上其他文学是无法与它相比的。
新世纪,环境文学应该对社会、民众有更大影响和作用,也应该有更大的发展。为此,还需要多方面作出努力。
一是需要全社会的关注和支持。需要文化部门、出版界、新闻媒体在环境文学的出版、宣传方面再加大力度,多一些宣传和介绍环境文学的文章和报道,那么,对于环境文学的发展会有较大帮助。而文化部、文联和各大文学期刊组织举办高层次的环境文学评奖活动,对于扶持和奖励作家、激励他们保持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旺盛的创作激情,写出更好的作品将有积极作用。
二是需要我们作家的努力,读者的配合。文学作品的社会作用,是要靠群众的文学欣赏活动才能实现的。目前的环境文学,从总的方面看,纪实作品多,揭露性、批判性强,教育功能大。而名篇名家少,精品力作少,感染力不足,娱乐功能小。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读者的阅读热情。因此,环境文学进一步发展,有待于作家深刻体验,冷静思考;有待于作家甘于寂寞,辛勤耕耘。如果我们的作家都能把全身心投入到环境文学写作中,写出既深刻严肃又优美动人,既有哲理又有诗情的作品,那么环境文学就会拥有更多的读者,它的发展就不难实现。
(作者单位:东北林业大学)